;那你为什么在白府要扮作下人,你的目的是什么。白子衿追问道。
沈凉熙避开白子衿的目光回道:;那是因为形势所逼。
;呵呵,好一个形势所逼,能让堂堂的太子殿下扮作下人!那这白家的权利可就是让你被逼的原因!白子衿讽刺的笑着。
沈凉熙神色有些严峻问道:;谁给你说的这些,这次行刺徐林你见到谁了!
白子衿静静的看着沈凉熙吐出了三个字:;白卿卿。
沈凉熙有一瞬间的错愕,但似乎这个答案又在预料之外意料之中。
白子衿又再次说道:;没想到吧,我这个处处置我于死地的姐姐竟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,她说了你吴熙,哦,应该是沈凉熙才是一个最大的片子,你带着阴谋倾覆了白府!
;白卿卿的话,也值得你信任啊吗!白子衿,用你的脑子好好的想想!沈凉熙愤怒的说道。
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呢,你说呀,说你不是觊觎白府的权利!
你说,我就信!
白子衿在心中呐喊着,可是终究是说不出口,她怕这个答案是她不想听到的。
沈凉熙也在苦苦挣扎,白麒麟和北寒国勾结之事,只有他和皇上知道。这样机密的事件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,不行,还是不能告诉白子衿,他当初去白府潜伏的原因。
想了想,沈凉熙按住白子衿的手,炙热的温度从掌心传递道白子衿的手背上。
;子衿,我只能告诉你,我潜伏在白府确实有不得已的原因,但是并不是觊觎白府的权利。
白子衿轻声一笑,她不知道除了白府的权利,还有什么能诱使太子殿下。
此刻她的内心仿佛被无尽的哀伤填满,她抽出被沈凉熙握着的手,无力地说道:;你先走好吗,沈凉熙,我想静一静。
见此,沈凉熙也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是于事无补,只能等白子衿自己想通了。
他站起身来,朝着门外走去,临近门边轻声说了一句:;早点休息,子衿。
白子衿没有回应,只是待沈凉熙出去后,才抬起头呆呆的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。
沈凉熙出去后便招手换了一个小丫鬟,吩咐她熬点银耳汤给白子衿,才离开红山苑。
白子衿呆呆的坐了半个时辰,她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小丫鬟敲了敲门框:;子衿姑娘,主子让给你熬了点银耳汤,你快趁热喝了吧。
白子衿这才回过神来,点了点头:;谢谢,你先下去吧。
粘稠的银耳汤散发着浓浓的枣香,白子衿尝了一口,口中溢满了香甜的味道,心好像也暖了一点。
那一日,徐林遭到白子衿的刺杀,白卿卿的忽然出现激走了白子衿。
等她回过身时,徐林早已经昏死过去,白卿卿费尽力气把徐林拖上马,又喂了一颗保命的丹药,即刻返回京郊的庄子。
这几年,白卿卿怎么过来的,其中甘苦,冷暖自知。
往事如烟,点点滴滴的浮现在眼前。
就在沈凉熙放火烧掉白府的那一夜,白卿卿和许氏在一处,许氏哭哭啼啼的念叨着,言语里都是恐慌和无措。白卿卿心中也十分烦躁,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好了许氏,才回到怡园。
整个白府都透着绝望的气息,怡园也不例外。
落红静静的走了进来,问道:;姑娘,要喝茶吗。
白卿卿心中无限悲凉,遂摇了摇头:;明日都要砍头了,还喝什么茶呀。落红,你去歇着吧。
落红本就是白府的家生子,如今白府遭难,她也将和主子一起共赴黄泉,心中也是十分凄楚,便默默的退下了。
白卿卿静静的斜靠椅背呆坐着,仿佛是进入了沉睡。
不过两刻钟的功夫,落红砰地一声推开了门喊道:;大姑娘!不好了,着火了!
白卿卿才猛地睁开了双眼,急促的问道:;哪里着火了?
落红也是一脸的焦急,手指着门外气喘吁吁:;本来只是柴房着火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爷的万兴苑也开始烧起来了!
白卿卿一听,急忙站了起来,撩起裙摆就往外走:;母亲的丰和园怎么样了?
落红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:;我刚过来的时候,府里已经乱起来了,那些侍卫也不帮忙救火,夫人那边奴婢还没来得去,就回怡园来见姑娘您了。
白卿卿一听,加快了脚步:;快,随我去丰和园。
落红便三两步紧跟在白卿卿的身后。
等白卿卿到丰和园的时候,丰和园还算平安,她匆匆走进屋里,见许氏刚刚从床榻上坐起来:;母亲,你没事就好,府里着火了。
许氏一听神情却是有些呆滞:;烧哪里了?
白卿卿见许氏面容苍白,神色有异便说道:;起初是柴房着火,后来不知为何,父亲的万兴苑也烧起来了。
许氏听完并没有表态,不过片刻却又呵呵的笑了起来,似乎是有些癫狂:;烧了,烧了好啊!哈哈哈哈!
白卿卿不明所以,见此错愕的拉了拉许氏,怯懦的喊道:;母亲……
许氏像是没有听到一般,仍旧痴痴的笑着。
落红忽的闯了进来:;大姑娘!火势朝着丰和园蔓延过来了!
白卿卿忽的站了起来,拉住许氏大喊道:;母亲,快走,火要烧过来了!
许氏却是一把推开白卿卿,从此床榻上跌了下来,嘴里还碎碎念着:;烧了好啊,烧了……都烧了。
白卿卿没有防备,被许氏推到在地,落红见状急忙上前扶起白卿卿说道:;姑娘,我们快走吧,一会儿丰和园就要烧起来了!
白卿卿站起来,依旧不放弃的去扶许氏,对着落红吼道:;不行,我不能让母亲一个人留在这里。
这时的许氏仿佛有了一瞬间的清醒,她看着白卿卿,安静而沉稳,仿佛刚刚的疯癫只是幻象。
;卿卿,你走吧,母亲在这丰和园也算死得其所了,明日这一家就要被推上断头台,与其身首异处,不如烧死在这丰和园中!
这时的烟雾开始在房间中蔓延,白卿卿着急的要去拉许氏:;母亲,多活一刻,我们就多一分转机,万一我们不用砍头了呢!母亲,快随我走吧。
烟尘越来越大,白卿卿开始剧烈的咳嗽,见劝不动许氏,她便强行上前去拉扯的许氏走。许氏似乎打定了主意,在这烟尘密布的房间中巍然不动。
落红见此也急了,上前拉住白卿卿往外扯,便说道:;大姑娘,我们走吧。
白卿卿边咳嗽便恼怒的吼道:;要走你走!
落红气恼的跺了跺脚,不过一瞬间的犹豫,便朝着门外快速跑去。
她觉得她对白卿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,白卿卿这个主子并不和善,动辄还打骂自己,如今自己劝也劝了,拉也拉了,她自己不走就不能怪自己无情无义了。
当落红跑出房间之时,火势已经慢慢烧了起来,许氏的房间开始燃起熊熊火光。
白卿卿仍旧在规劝着许氏离开,炙热的高温和弥漫的烟雾让本就不清醒的许氏更加迷乱,恍惚中她似乎看见了白子衿的母亲,她忽然疯狂的叫了起来。
;不要过来!不要!我不是故意要陷害你的!
一边呼喊着,一边四处在火光中乱跑着。
白卿卿多番拉扯许氏,体力早已用的差不多了,她费尽的喊着许氏,却只见许氏突然一声高呼,朝着那烧了半截的壁头撞了过去,顿时倒在了地上!
白卿卿一个惊起,发出惊人的爆发力,也不管火星烧到了衣衫和乌发。
她扶起许氏,许氏的额头已经血色一片。
白卿卿哭着喊了一声:;母亲!
许氏悠悠转醒,似乎才真正的清醒过来,费尽的张开双唇:;卿卿,快走吧,别……别管母亲了。
白卿卿无力的摇了摇头,紧紧的抱着许氏。
许氏仿佛回光返照一般,突然一把推开白卿卿。那力气大的惊人,直将白卿卿推出半米外,跌坐在地。
许氏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,静静的望着白卿卿,熊熊的火光中,留下了两行泪水后闭上了双眼。
白卿卿大声的哭喊着,挣扎着坐起来要再次扑向许氏。可是一迈步,房梁塌了一根下来,前路被断,她只能无措的看着烈火蔓延道许氏的身上。
;卿卿,你在哪里?卿卿!
熊熊烈火中一个声音疯狂的呼喊着,白卿卿循着声音望去,竟然是他!徐林!
此刻,徐林也终于在火光中看见了白卿卿。
他的眸子比火星还要闪亮,只见他快步上前,一把拉住白卿卿:;卿卿,快跟我走,我带你出去!;
白卿卿还沉浸在许氏的死去中,此刻见到徐林,犹如浩瀚的大海中找到了一块浮木,呜呜的哭了起来,便脱力倒在了徐林的怀中。
徐林一见白卿卿昏了过去,便一把抱起她,朝着门外快速的走去。
谁知道刚到门口这门框就被大火烧的掉了下来,阻挡了出去路口。
徐林急忙观察了一下,便走到一旁的窗边,背对窗户一撞,抱着白卿卿滚出了房间。
徐林抱着白卿卿一路躲开忙碌的白府众人,朝着白府外而去。
夜风徐徐吹来,熊熊的火焰还在持续燃烧,白卿卿睁开了双眼。
徐林心中一喜,慌忙的喊道:;卿卿!
白卿卿只是举了举手,朝着白府的方向指了指,示意徐林停一停。
白卿卿和徐林隐匿在黑暗中,静静的望着白府被漫天的大火吞没,白卿卿才艰难的开口道:;走吧。
这一夜,她失去了母亲,失去了白府。
徐林把白卿卿放进了一辆马车中,马车布置的很舒适,厚厚的软垫铺着,还放着两个靠枕,徐林歉意的说道:;卿卿,你忍一忍,我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。
白卿卿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。
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,白卿卿才靠着软垫上稍稍用力支撑起了身体,因为在烟尘中带的太久,她的声音早已经嘶哑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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